2009年,百合网举办“中华魅力单身女性”选秀的原由就是为一位VIP客户海选伴侣。这位客户任某金融集团董事长,年龄四十出头。他像做谈判一样跟顾问团队谈方案。结果证明,花费300万做海选不过是考察为他服务的团队的专业和可靠性。最后,他选择了一位通过红娘常规推荐认识的女孩。
在签订合同时,会员们都会要求服务团队向女方隐瞒自己的部分财富,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自己透露。百合网服务的九成富豪在婚前进行了财产公证。除了对自己财产和隐私的不安全感,这些富豪客户在其它方面也显示出敏感性人群的属性。比如迈出自己习惯的场所,会让他们很不舒服。
与这些身价数十亿的富豪们相比,女孩们大多属于灰姑娘型,两人原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有男士客气地请女孩选定约会地点,结果女孩选择了一家普通餐厅,去了之后这位男士不知所措。因此顾问和猎头们会在整个约会、恋爱过程中为自己的委托人保驾护航,替他们解决矛盾,调整女方的生活和交往习惯,了解双方想法和接触进度,帮他们选定见面礼、节日礼物,进行心理辅导,如有需要首次见面也可以陪同。即便合同到期,他们依然为客户提供咨询,还有人解决过婚后外遇问题。杨静常常怀着同情心看这些人,“他们真的更敏感,更脆弱,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有点儿可怜。”
“除了漂亮、有气质、有修养,我们要挖掘的还得是内心强大的女孩子。”杨静说,“嫁入豪门的女孩子还是要承受身边人的议论的,富人的家庭关系一般也比较复杂,能承载这些的女孩子必须要内心强大。”
杨静是钻石婚恋北京分公司的猎头部负责人。因为有4年工作经验,她挑选的女孩子常常能成为客户最后的选择。一次一位大客户圈定了12座城市寻找婚恋对象,杨静的团队猎取了上万名女孩。最后还是她在北京西单大悦城一眼就看上了一个女孩,她跟着跑上跑下,缠了许久要到了女孩的联系方式,那女孩最终“中标”了。这位客户由于家族关系复杂,在婚前与女方进行了财产公证。他在恋爱中悄悄为女方父母及兄弟购置了房产作为惊喜告诉女方,以示“我愿意给你安全感”。
这是真正万里挑一的筛选,女孩们在进入豪门前就已经感受到了压力。猎头们在采集了女孩基本信息之后,会先进行信息真实度检查,拷贝有效证件,由猎头约谈本人。在钻石婚恋的信息库里女孩们被划为A、B、C三个等级。C类只保证形象好;B类在形象好的基础上要有修养;A类则德智美兼优,学历、身高、年龄都在合适的范围。在考虑推荐给委托人之前,顾问评审团还要对女孩进行深度访谈。访谈会持续一整天,六七个有心理学背景的顾问同时对女孩子的家庭环境、教育背景、工作经历、兴趣爱好、择偶需求、婚恋观等方面进行提问和评估,还要做心理测试。女孩在这一天内讲的点点滴滴都会被记录,像是一次核磁检查,将人透视得清清楚楚。最后顾问和红娘筛选出二三十份女方的报告给委托人,委托人选择几位见面。
每位女孩离开海选现场时,都会捧着水晶鞋留下一张微笑的照片。如果能够参加派对,这只鞋将载着她们向豪门婚姻迈出第一步。(应采访对象要求,文中陈志、珍妮、Stella为化名)